一个财力只有3000多万元的贫困县,计划斥资60多亿元建新城,结果留下一堆“烂尾楼”。内蒙古清水河县的这出“大手笔”让人目瞪口呆。(《人民日报》5月5日)
早前曾有一座新城让我们惊叹过,那是鄂尔多斯的康巴什。鄂尔多斯财政收入达365.8亿元,是清水河县的一千倍。然而,康巴什新城也只耗资50多亿元,而且仍显得太超前,成了没人居住的空城。(《兰州晚报》4月2日)
; 人均GDP直追香港的城市新贵尚且“玩不转”新城,清水河跌入造城泥沼就在所难免。该县副县长韩宇说,此事缘于上级领导来考察时,曾屡屡提及这里交通不便,不如另建新区。只因领导有吩咐,为迎合上意,清水河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折腾一回,终究穷途末路,堪叹。
当然,也有“应群众要求”瞎折腾的。江苏阜宁为填补“标志性建筑”的空白,耗资数百万元兴建“山寨版中国馆”。该县政府新闻办副主任周康说,这是“应群众要求,弘扬世博文化精神”,又称“有上级领导说上海世博会是全国人民的世博会”,建雕塑是参与世博的表现。
一项工程既“揣摩”透了上级意图,又顺应了民心,完美如斯,还真难找。不管是按领导指示办,还是“应群众要求”,不切实际的工程都是长官意志催生的怪胎,都是形象工程、政绩思维下的臭蛋。
杜保干主政河南卢氏县时,就热衷于大搞形象工程,为让农民种香菇,一声令下,要求各乡镇一年两季砍树搞香菇袋料。结果,三年下来,毁林6400余公顷。王怀忠搞的“阜阳机场”,前后花费3.9亿元,“一直到飞机场扩建完毕,连可行性报告都没有看几页。”结果勉强营运了1年,就被迫关闭,而这一年的旅客吞吐量总共只有920人次。
俗话说,病人不忌嘴,大夫跑断腿。患有形象工程大头症的官员若不忌嘴,因个人喜好或政绩需要而信口开河乱拍板,磨断腿的就是百姓了。国家财产白白蒙受损失不说,群众还为此承担折腾成本。清河县的建设贷款利息,全县人民不吃不喝,需要4年才能还清。资金投向无底洞,民生保障只能搁浅,“旧城区改造明显滞后,道路还是坑坑洼洼的。”
两院院士、建设部前副部长周干峙曾在接受《瞭望》采访时披露,城市建设中的浪费造成的损失,占城市建设总投资至少10%,估计达几千亿元。(《南方都市报》2007年3月8日)
一些领导拍脑袋的决策浪费,触目惊心又层出不穷,亟盼有力问责。《关于实行党政领导干部问责的暂行规定》明确指出,对决策严重失误造成重大损失或恶劣影响的,要实行问责。现实是,发现问题时,领导已换了几届,找谁担责就显得无从下手了。事后究责固然重要,事前对领导拍板权的限制更加重要。让听证制、民主科学的决策机制取代某个领导的一言堂,避免领导一意孤行,这才是治理决策浪费甚至决策腐败的根本。
不知清水河的这些“烂尾楼”,是否有让某些官员登之胆寒的惩戒作用,倘若此,也算没有白烂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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