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倒霉男人》在线连载

蚂蚁演奏家

　　秦勇回答，“这个老板有安排，回头你写个报告，什么人给什么回扣，给多少，你详细拉个清单，叫财务直接搞定。”
　　肖国华心里更加的郁闷，这个动作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以前都是谁的客户谁维护，现在老板教别人插手，这明显的是要自己维护这个客户。不过想想也能理解，联茂这样的客户老板能不自己维护吗？这万一要是自己将来跳槽把这个客户带走，老板不是会吃大亏？
　　老板总是老板，不管他平时说怎么信任你，实际上他永远都防你一手。
　　就说这次分官昌菊30%提成的问题吧，看起来他是在搞平衡，实际上还是对自己有好处。按今年的销售额，即使是按20%分给官昌菊，自己的提成也是要在另外一个台阶上，老板实际要付出的提成和奖金也要比现在多得多。现在，分给了官昌菊30%，自己的实际销售额就会将两个台阶，提成也就会少拿很多，实际上老板自己就赚了。
　　一个销售，一定要独立做过一张大单之后，就开始成熟啦。一个销售，也一定会在一次胜利后的惨败以后才明白，他的命运不是掌握在客户手里，而是掌握在老板手中。
　　看肖国华很不高兴，秦勇走过来，坐在他对面，语重心长地说，“老肖，能忍则忍吧，有时候别把人家逼得太急，自己吃够了的时候，也给人家留点。”
　　他的语气显得历尽沧桑。
　　肖国华知道知道自己已经把他当作朋友了，尽管截至此时自己还有许多话不能和他交流。
　　肖国华叹口气，“能怎么办呢？我要是据理力争，对咱俩都没好处，而在这个家族企业里，我们毕竟是外人，不得不忍着啊。”
　　“老肖，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走，我请你吃饭。”秦勇拍拍肖国华的手。
　　肖国华回答，“算了，我约了客户，她马上就到。”
　　秦勇看着肖国华，“女客户？”
　　肖国华点点头，秦勇笑嘻嘻地道，“要是男客户你肯定叫我去陪了。”
　　走出秦勇的办公室，肖国华忽然明白了，自己这个单实际上是在公司内部引爆了一个炸弹，现在自己受伤到什么程度还待评估，但是，方方面面已经是乱作一团了。他现在不知道这个单是不是自己在公司的最后一个单，但是，至少他能感觉到，硝烟的背后有无数的枪口在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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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回办公室，咪咪正坐在那里跟官昌菊聊着天。
　　肖国华问官昌菊，“看你们聊得这么热烈，好像以前认识啊？”
　　官昌菊笑着道，“难道你不知道女人之间有很多话题吗？”
　　肖国华看着咪咪，问，“我们官经理说什么有趣的事啦？平时她可是懒得理我们的。”
　　咪咪笑着，“你是她经理，不是她个人的什么话都要向你汇报吧？”
　　肖国华一怔，笑道，“那倒是，除了工作，别的我什么也干涉不着。”
　　“你们俩继续，我还有点事要办。”肖国华回到座位上，官昌菊和秘密的对话却不停地传到他的耳朵里。
　　“哎，你说，他是想红杏出墙吗？”咪咪问官昌菊。
　　官昌菊回答，“谁知道他？按理说兔子应该不吃窝边草啊。”
　　“男人赚钱后想和老婆离婚，男人赚不到钱老婆想和他离婚。”咪咪道。
　　“这很正常，好多男人结了婚都觉得别的女人比自己老婆漂亮。”这是官昌菊的声音。
　　肖国华心里好笑，这俩女人，什么关系啊？见面就就八卦？
　　他打开电脑，看了一下汇款情况，已经回款三百多万了，官昌菊的名下还是空白。他很想叫她过来问问情况，但是，他忽然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忽然恶毒起来，真希望到月底官昌菊还是完不成任务。
　　但有些事，不是你能明白就会的，也不是你经历了就能明白。总有，那么一个过程，让你去等。
　　听这官昌菊和咪咪谈笑风生，肖国华忽然有种五内俱焚的感觉。公司里都在搞党同伐异，秦勇没有办法不执行老板的指示，要是他拔掉了老板给的鸡毛，也就是个泥菩萨。只是这个平衡搞得让自己很没面子。可是，没面子你又能怎么样？辞职？
　　要不是自己的这个单，销售部紧缩人手那是一定的了，可是，自己就能保证自己一定不会被砍掉？公司现在就是裙带关系盛行，象大爷一样在一旁起哄架秧子的人多，干活的人少，像自己这样干活儿的，干好了遭人忌，干不好遭人挤。
　　真不如自己把前面那玩意儿割了，那样也许干起活来会顺风一些吧？
　　他突然感到一种悲凉，觉得官昌菊现在的谈笑风生就是在给自己看，就是在讽刺自己。
　　“家里没钱的时候男人喜欢记帐，家里有钱的时候女人喜欢记帐。”忽然，官昌菊的一句话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而这句话更深地刺激了他，现在自己整天算计着去那里搞钱，算计着怎么花钱，不正是她所说的这种男人吗？
　　他慢慢地关上电脑，走到咪咪面前，说，“我们走吧。”
　　咪咪看了官昌菊一眼，调皮地道，“和你聊天真高兴，以后你要常打电话给我啊。”
　　官昌菊道，“我也很高兴，跟你聊天就像放风一样。”
　　肖国华有些警觉，问，“官经理什么意思？你是说咱们公司气氛太压抑了？”
　　官昌菊嘿嘿一笑，“难道不是吗？我现在觉得自己像是无辜卷入到一场命案当中，倒霉透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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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猜怎么着？我也有个感觉，感觉到我们家遭贼了。”肖国华知道她什么意思，马上反唇相讥。
　　坐在八卦一路的那家蛇餐馆里，咪咪看着肖国华，问，“你今天怎么好像心事重重的？”
　　肖国华回答，“遇到了一些破事，心里有些烦。”
　　“不是因为车的事吧？放心，早都搞定了。”咪咪含笑看着肖国华。
　　“对了，那车修完了花多少钱？”肖国华问。
　　“不多，五万多块钱。”咪咪轻描淡写地说。
　　“啊？”肖国华大吃一惊，心里暗暗的叫苦。
　　“没事，小事，这些跟你都无关。”咪咪招呼上来服务员，点了一条八步蛇和一条南蛇。
　　“只有咱们两个，吃得完这么多吗？”肖国华问。
　　“时间大早，慢慢吃嘛。”咪咪对他嫣然一笑，他忽然觉得这个大胸女人似乎比以前顺眼了一些，以前自己有些讨厌她，现在不知怎么有了些莫名的亲切。
　　这个蛇餐馆的调料不错，两个人大吃了一会儿，都觉得有些热。咪咪脱了外套，冲着肖国华笑着，一对丰满的乳F挺立在浅兰色的短袖衫下，显得十分高耸。
　　肖国华不敢正眼看他闷着头吃着东西。
　　咪咪忽然接了一个电话，好像是谁在跟她说哪个楼盘的事，她很坚决地回答，“那好，明天我去交款，你们办Zheng的速度要快。”
　　放下电话，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肖国华，“我原来的房子太小，现在在后海看好了一套，一百八十多平方，二手房，价格还公道。”
　　一百八十多平方？这个数字叫肖国华有些震惊。这个房子不仅面积是自己住的那套的一倍，而且价格也比自己住的高得多。没想到，这个女孩子居然这么有钱。
　　他有些感慨地说，“陈老板对你真是不错。”
　　“他？”咪咪忽然笑起来，肖国华有些尴尬，不知道他笑什么。
　　看肖国华的窘境，咪咪笑道，“我跟你说句实在话吧，我明着是他的员工，实际跟他是合作伙伴。而且，你撞的这部宝马是我的。当时你开车的时候没注意行驶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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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肖国华的嘴都惊得合不上了。
　　“没事，你别在意这个，都过去了。”咪咪举起杯。
　　肖国华笨手笨脚地端着杯。咪咪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好象是有点紧张啊。”
　　肖国华道，“看到你我真是有点惭愧，我来深圳十五年，才有了这套房子，而你，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成绩，我有点无地自容啊。”
　　咪咪笑了，“我只是把握了机会而已。”
　　肖国华很想知道咪咪是怎么赚的钱，但是又不好意思问。就说，“唉，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咪咪注意地看着他，慢慢地说，“其实，你也完全可以不像现在这么累的。”
　　肖国华问，“怎么？我难道还有发财的机会？”
　　咪咪笑着，“有些事情你得学会动脑筋。”
　　“哦？”肖国华看着她。
　　咪咪跟他碰了一杯，接着道，“你这个职位看起来不起眼，实际上权力很大。每个月过手的货款至少有一两千万，况且，你们的公司管理也不是很严格，开设个私人帐户，分期分批地挪用一部分，神不知鬼不觉的，谁都不会发现。”
　　肖国华怦然心动，但是，他还是有些不动声色。
　　咪咪接着说，“这些钱你不要去炒股或者是炒期货，要是用在炒楼上，我担保你一年的收入会很可观。”
　　“炒房？这个会不会很有危险？”肖国华问。
　　“炒房自然会有风险，但是，你跟我炒自然不会有风险。”咪咪很有自信地说。
　　有资源而不去利用就是最大的浪费。钱啊，真是好东西，要是自己有钱，爸爸和妈妈的病会要弟弟国林去借高利贷？肖琳会因为跟富家女争男孩子去扫塔？孔凡玲会出轨吗？
　　见肖国林沉默不语，咪咪接着说，“你放心，我男朋友是国土局的，什么房子可以炒，什么房子不可以炒我门儿清。”
　　肖国华道，“挪用货款那可是要坐牢的，这个我不能干。要是拿钱来跟你炒房，我倒是不太担心，可是，我现在连付下月房贷都成问题，去哪里找钱？”
　　咪咪哈哈大笑，乐不可支地说，“肖经理着就不好了，人为财死，江湖上没什么人会看不起你。可是，你手里有钱却说没钱，这可就是装无辜要牌坊，这可就不厚道啦。”
　　“我有钱？你不是开玩笑吧？”肖国华有点莫名其妙。

　　看着肖国华怔怔地看着自己，咪咪压低声音道，“笨啊，你再给我们发几百万的货，你炒房的钱不就有啦？”
　　肖国华隐隐有点明白了，看着咪咪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咪咪接着说，“我知道，你也有为难的地方，这是你要是做到了，保你一年之内能把房贷还上。”
　　这句话可是绝对叫肖国华心跳了一下，要是把房贷还上，自己就不会像这样难了，每天都担心着失业，担心着还不上房贷，叫银行把房子收走。
　　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是不是真的？”
　　咪咪轻松地笑着，“我告诉你，现在我就有个机会，后海那边的开发商跟我男朋友是朋友，我能叫他打个折给你，便宜不少，要是你在手里捂一段儿，你赚个几十万还不是轻松？”
　　几十万？就是几万对肖国华来说都是救命稻草啊。他一直僵硬紧绷的脑袋好像渐渐有些放松了。
　　看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低头边咳嗽边抽着那根劣质香烟，咪咪稍微停了一下。
　　半晌，肖国华有些为难地说，“可是，你们现在还欠着几十万的货款，要是再给你们发货，公司大概不好通过。”
　　咪咪笑着道，“这好办啊，你回公司打个报告，说我们提出一个解决方案，如果我们把这笔货款还了，你们就需要再给我们供货三百万，这里面的奥秘我想你是应该明白的吧？”
　　肖国华默默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肖大哥是聪明人，不会放着钱不赚吧，”咪咪笑着又给两人斟满，“其实，我也知道，你公司现在给了你一个月回款五百万的任务，我这个一还，你也许就能超额，这样，无论是你自己还是部门，奖金都会多些，这样，你在领导和属下那里都有交代，何乐而不为呢？”
　　“我只是个部门经理，有些事决定不了，我尽力吧。”肖国华回答。
　　“这个我能理解，这么说肖大哥答应了？来，我敬你一杯。”咪咪把手自然地放在了肖国华的手上，他想缩回去，但是犹豫了半天终于没有。
　　如果说咪咪这些话放在几个月前，肖国华是绝对不会动心的，他相信自己的做人底线。可是，经过这些日子房贷的重压，经过这么多事，特别是今天老板强把自己的提成分给官昌菊，肖国华不能不仔细考虑一下咪咪的建议了。
　　每个销售最大的客户其实是自已的老板，今天老板的做法对于肖国华来说无疑是一个耻辱，自己是像韩信一样爬过去，还是另起炉灶这对肖国华来说，选择是只能是适应环境吞下苦果以择机雄起。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那种抉择只能是在没有房贷的时候才能做出的选择，现在？咬咬牙吧。
　　
　　两个人站起来要走，咪咪忽然说，“大哥去我那里吧？我男朋友陪他老婆出国了。”
　　肖国华的脸突然红了，他没想到咪咪会突然这样说话。
　　他坑坑哧哧地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倒是咪咪很开心地看着他，“我把你吓着了？”
　　他摇摇头，又慌慌张张地点点头，咪咪哈哈一乐，说，“你这人倒不是伪君子。”
　　“我这人不是伪君子，我是真男人。”肖国华回答。
　　“那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男人”，咪咪一挤眼睛笑道。
　　肖国华忽然意识到刚才那句话容易引起别人的歧义，他赶紧解释道，“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
　　咪咪哼了一声，道，“少来。”
　　肖国华更加不好解释，只是感觉脸上HOT辣的。
　　本来肖国华是想买单的，可是，一看那一千多块钱的账单，他犹豫了，咪咪倒是没含糊，拿出钱买了单。
　　肖国华感到很尴尬，低着头，说声，“谢谢。”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往前走，不经意间，他看见角落里，马克鑫跟孔凡玲正在一起吃饭，而马克鑫正温柔地往孔凡玲的碗里夹菜。
　　而孔凡玲很开心地笑着，还顺手在马克鑫的肩膀上打了一下。
　　肖国华血涌上头，很想上去质问一下他们，但想到女儿，而这又是吃饭，也不算什么证据，万一搞不好还被人说自己疑神疑鬼……
　　咪咪看了一样肖国华，问，“你看到熟人了？”
　　肖国华赶紧掩饰着自己，说，“没有，没有。”
　　他跟着咪咪走到外面，咪咪把宝马760的电子钥匙丢给他，他打着火，并没有马上发动。他拿出电话，拨通了孔凡玲。
　　他问，“你在哪儿？”
　　孔凡玲回答，“我在厂里加班啊？怎么啦？有事啊？”
　　他的心真的在滴血，他扭头看看饭店里的孔凡玲，她正跟马克鑫做着鬼脸。于是，他平静地说，“没什么，加完班早点回去，我在接待客户，恐怕要晚一点才回去。肖琳一个人在家我有些不放心。”
　　孔凡玲笑着，道，“没事，我叫凡淑去家里了，你放心吧。”
　　放下电话，肖国华的心情复杂，感到极度的愤怒，伤心。离，毕竟这么多年感情，还有不知道孔凡玲到底出轨到哪个地步；不离，肖国华又说服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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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咪咪住的是跃式的房子，即使是她所说的房子小其实也有一百一二十平方，比肖国华住的大多了，装潢豪华而且很有点温馨的味道。
　　一进们她就把鞋子踢飞，冲肖国华说“我先去洗个澡，你自己喝点什么随便啊！”
　　然后把衣服扔到沙发上，转身走进卫生间哗哗放水起来。
　　咪咪2奶，但不是陈老板的2奶，这是他以前没有想到的。现在想起来，自己现在欠的情是欠咪咪的，陈老板只是个前台人物而已。
　　现在，自己花了人家的钱，又撞了人家的车，接下来怎么办？难道真像那个电视剧所说的一样，人情债，肉偿了？
　　正当他胡思乱想着，洗手间的门开了。
　　咪咪走了出来，洁白的浴巾紧裹着她的身材，长发湿漉漉地还有水珠滴下来，看起来比以前更增添了几分女性的妩媚。
　　她笑吟吟地问，“想不想看看我身材够不够好？”
　　肖国华脸有些红，结结巴巴地说，“你别吓我，你赶紧坐下。”
　　老东西，在我面前你还装什么柳下惠？咪咪嘻嘻地笑着，后退几步，然后一只手拉开浴巾的结，一个完美的LUO体呈现在肖国华的面前。
　　那是一道白色的闪光，刺激得肖国华赶紧闭上了眼睛。他的心跳得很厉害，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他正想着，一个温润的唇盖在他的嘴上，一股清新的甜液溢入他嘴里，他本能地闭紧牙齿，可是，却又一个柔软的舌头不屈不挠的正在撬动他的双唇，他一时有点意乱情迷。
　　就在咪咪即将脱下他的上衣的时候，他忽然一下子清醒过来，用力挣脱开来。
　　“不，不能这样。”他显得有些慌张地道。
　　咪咪很吃惊地半坐在那里，问，“你怎么啦？”
　　肖国华道，“咪咪，我很感谢你，但是，我有家庭，我不能。。。 。。。”
　　说罢，转身就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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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国华冲出咪咪家的单元门，小跑着，生怕咪咪追出来。
　　他的电话一直在响，他知道是咪咪的电话，所以没接。直到他跑出小区门口他才接，咪咪笑着问，“你跑什么？我又不是吃人的老 虎？”
　　肖国华心有余悸地说，“你这个太突然了，我心里没准备。”
　　“现在有准备了吧？”咪咪笑着。
　　“有准备我也不敢”，肖国华回答。
　　“喂，你就这么跑了你怎么回家啊？”咪咪问。
　　肖国华说，“我打车啊！”
　　“你有钱吗？”
　　“怎么没有？”肖国华下意识地一摸身上，坏了，刚才跑的慌张，包还在咪咪家里。“呃，对不起，我包儿忘在你家了。”
　　“嘻嘻，敢不敢回来？”咪咪得意地笑着。
　　“我去你家楼下，你把包给我送下来嘛。”肖国华心里有些打鼓，他怕自己进到咪咪家自己就把持不住了。
　　咪咪似乎已经平静了许多，“嘿嘿，我现在没穿衣服，我怎么下去？你上来，我在家里守株待兔怎么样？”
　　“你这样的女孩子追求目标高远，我这样的打工仔去仙湖烧香怕也够不着，我可不敢跟你那个。”肖国华回答。
　　咪咪嘿嘿地笑着“千万别这样，我不是什么仙女，我就是一个见着男人就想主动送货上门的SE情狂，反正我光着的样子你也看见了，我就是你的人了。”
　　“咪咪，我是有家室的人，你可千万别有什么非分之想。”肖国华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咪咪家的楼下。他站在那里，接着说，“你把包给我送下来。”
　　“我不”，咪咪撒着娇。
　　“你要是不送，我就在你家楼下坐着。”肖国华心想，绝不能上去，上去就死定了。
　　又纠缠了一会儿，咪咪无可奈何地说，“好吧，我算服了你这个胆小鬼了。”
　　等咪咪再出现在他面前，她不仅手里拿着拿着肖国华的包，而且还拿了宝马的电子钥匙。“你开车回去吧”，她说。
　　“不不不，我怕再给你撞了”。肖国华推辞着。
　　咪咪笑道，“要是撞了你就以身相许呗。” 灯光下，咪咪忽然看起来美艳不可方物，肖国华感到有些微醺的醉意。
　　于是，他赶紧回答，“咪咪，千万别再开这样的玩笑了。”
　　咪咪笑得很自然，“好了，别说这个了，你先回吧，咱们吃饭的时候说的事你好好考虑一下。”
　　肖国华嗯了一声，赶紧开车跑掉。他这人毛病就是经不住美女撺掇，全然没想到这个咪咪后来会给他已经狼狈不堪的生活带来重大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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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车开到小区门口，小区保安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肖经理，鸟枪换炮了？”
　　他不好意思地回答，“什么鸟枪换炮，别人的，借我开一开而已。”
　　保安笑了，“没人跟你借钱。”一脸恭维的笑容。
　　其实受人恭维的感觉也是挺好的。
　　肖国华开门进了自家的房门，一进门他可是吓了一跳。一个精致圆润的屁股正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对着他。
　　一时间，肖国华的脑袋和下半身同时进行着思考，它们争抢着能量，在这个过程中，大脑似乎有点占了下风。
　　那正是孔凡淑，见他进来，她的脸在双腿之间露出来，说，“你从一边绕过去，别打扰我。”
　　肖国华的下半身蠢蠢欲动，就好像自己看孔凡淑的眼神，他绕到沙发那里，发现孔凡淑又换了个姿势，将头贴在右腿的脚踝处。
　　他问，“你干嘛？闻自己的脚丫子味？”
　　孔凡淑不理他，满满地将头又转向左脚的脚踝处。
　　肖国华注意到，她的双乳上半球几乎没有遮拦地呈现自己面前，她穿的是一套类似内衣的衣服，把自己的身材搞得凹凸毕现。
　　 现在肖国华的客厅里有两个下半身，他忽然间发现的问题是：下半身们之间，似乎不存在什么值得在意的差别。肖国华隐隐感到这个问题有点严重。
　　他向肖琳的房间看看，房间里已经熄了灯，那孩子明早要上学，每天十一点钟必须睡觉。
　　他把包扔在沙发上，回头看看孔凡淑，她正把自己的腰慢慢地弯向后面，肖国华心里立刻充满了**，他真想马上冲上去，把孔凡淑推到，然后强暴她。
　　她姐姐出轨，她应该付出点代价吧？
　　很多时候，思考阻滞了行动，思考本身却没有任何结果，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他感到浑身燥热，赶紧冲进了洗手间，打开花洒，不等热水出来就冲到了水流的下面。
　　这是人类灵魂与肉身的矛盾,也正是上半身与下半身的战争

　　肖国华觉得有些羞惭。尽管从道理上来讲，他并没有什么错误。他也只是想一想，孔凡淑的下半身不找自己的下半身，也会去找别人，那是她的天性。可是，现在孔凡淑的下半身在外面的客厅里，自己的下半身在主人房的洗手间里本有实质的犯罪。而她的姐姐的下半身据跟马克鑫在一起，而这个时候，肖国华怎能不羞惭？不仅羞惭，而且甚至愤怒。
　　他低下头，看看那个不争气的东西，真想把它剪了。
　　终于，他使自己平静下来了，他走出房间，看见孔凡淑正把脚下的一个小垫子收起来，这时肖国华才注意到，她居然还赤着脚。
　　姐夫，累了吧？我煮了粥。她神色平静，音调柔和，肖国华不免觉得在她面前底气不足，“你刚才在干嘛？”他问。
　　练瑜珈啊，你以为我在干嘛？她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
　　肖国华感觉到脸一阵火烧一样，他想自己一定是一副恨不得立刻找个洞钻进去的架势了。自己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可以让孔凡淑这样的女人的下半身自动跑过来？
　　肖国华呆若木鸡，他想自己一定是立刻失去了所有的颜色与光彩，灰突突地愣在那里了。
　　“好了，别不好意思了，我估计你是想多了，以为我在勾引你是不是？”孔凡淑走进厨房，开始往外端小菜。
　　全乱了。肖国华已经没有心思再思考关于对下半身的喜好与上半身的关系的问题，也没有心情判断刚才自己的行为是否得体。他尴尬地说，“你说什么呢?你姐夫是什么人你自己还不知道？”
　　孔凡淑乐了，“别把自己搞的像道德家似的，你刚才的眼神早已经出卖了呢。”
　　一句话让两个人之间的紧张变得舒缓起来了。
　　肖国华一边喝着粥一边问，“你刚才做什么瑜伽，我进来你怎么不停止？万一我控制不住，你现在不是吃了大亏？”
　　孔凡淑脸色平常，“就你？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我才不怕你。”
　　肖国华做了一个饿狼扑小鸡的动作，“你看不起我？我现在就。。。。。。”
　　孔凡淑把筷子像剑一样横在俩人之间，“打住，适可而止，本姑娘说翻脸就翻脸啊。”
　　肖国华重新坐下，嘴还硬，“要不是怕把肖琳吵醒，我还怕你翻脸？”

　　孔凡淑一脸的不屑，“这么多年我太认识你了。”
　　“你就不觉得有时候我也会耍耍横？”肖国华问。
　　孔凡淑放下碗，盯着肖国华，“得了，别死要面子了，对了，我怎么我觉得我姐最近有点怪？怎么老加班啊？”
　　肖国华很想冲口而出，“你姐出轨了。”可是，他还是忍住了，表现得毫不在乎地说，“忙吧。”
　　“姐夫”，孔凡淑忽然变得很严肃。
　　肖国华问，“怎么啦？”
　　孔凡淑道，“姐夫，你可别怪我多嘴。我觉得我姐最近挺不正常的，以前她跟我一起，说的都是肖琳的学习和你的工作什么的，她现在跟我说的最多的却是谁买了什么好房子谁买了什么好车子的事。”
　　“人都有点虚荣吧，你接这么多年跟我也的确没有享什么福，以前租房子，周围的人大多数都是打工仔，我们还算好的，她还没什么。现在住在这里了，出来进去的人都有好车，穿得也好，你接心里有些不平衡是正常的。”肖国华自己都很佩服自己怎么会这么冷静？
　　尽管如此，他还是感觉房子里的氧气不够用。该死的马克鑫，把自己的人生轨迹都改变了。
　　“姐夫，按理说我跟我姐是亲姐妹，有些话我不应该说，你应该注意一下我姐最近的思想动态，别出了别的事就不好了。”见肖国华不吃了，孔凡淑开始收拾东西。
　　“她能出什么事，上班也都是在厂里，那厂里男的少，她能看上眼的也就是马克鑫。你说她俩要是出事，这么多年不早出啦？”肖国华这是故意往这个话题上引。
　　“这事难说，我总觉得马克鑫那人不地道，最近一段时间我姐去我家里看我妈，都是他送的，他还买了好多东西，以前他怎么不舍得掏钱。”孔凡淑在厨房里麻利地洗着碗，这个麻利劲儿很像孔凡玲。
　　“你今天有点怪啊，说这些不怕有挑拨你姐跟我的关系之嫌？”肖国华笑着靠在厨房的门框上。
　　“我这是为你和我姐好，我不想我姐被马克鑫那小子骗。”孔凡淑把餐具放在消毒柜里面。
　　正说着，门忽然响了一下，孔凡玲回来了。
　　“你回来了？”肖国华问。
　　孔凡玲看着两个人，“你们干什么呢？”
　　“姐，我们刚吃完宵夜，你要不要吃点？”孔凡淑在厨房里说道。
　　“不啦，我气都气饱了”。孔凡玲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呼呼地喘着粗气。
　　“怎么啦？姐，你受委屈了？”孔凡淑走过去揽着她的肩膀。
　　孔凡玲眼睛紧紧地盯着肖国华，好啊，姓肖的，你跟我示 威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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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你怎么啦？说话这么没头没脑的？”孔凡淑问。
　　“哼”，孔凡玲双手抱肩，气鼓鼓地不再说话。
　　肖国华也是有点丈二和尚，便问，“我跟你示威什么啦？”
　　孔凡玲用鼻子说，“我知道，现在四十岁的男人都受欢迎，常常遇到脉脉温情和真诚的关心，不像我们四十岁的女人，人老珠黄，没人喜欢搭理。”
　　“你有事说事，别阴阳怪气的。”肖国华忽然有些烦躁。
　　孔凡淑也劝道，“姐，有事就说，别这样。”
　　孔凡玲看着孔凡淑，说，“我告诉你，你将来可千万不能学我，年轻时跟人家当牛做马，到时候被别的女人鸠占鹊巢。”
　　肖国华听出这话的不对劲，就说，“孔凡玲，你不要捕风捉影啊，你说话啥意思？”
　　孔凡玲却不理他，继续跟孔凡淑说，“这男人啊，你别看他们平时总跟你说糟粕之妻不下堂，实际上，像我这样老珠黄的女人，守护家庭与事业是最难的头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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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凡淑看了一眼肖国华，轻声地道，“姐，你别着急，你 怎 么 进 屋 就 说 出 这 么 些 话 来？你 慢 慢 说。”
　　孔凡玲摇摇头，“凡淑，我现在真的是窝囊啊，辛辛苦苦一辈子，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本来想舒舒服服过日子吧？后院又起火了，这男人要是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
　　“孔凡玲，你别乱冤枉人好不好？我怎么啦？我怎么对不起了？”肖国华忽然有点血往上撞。
　　“我冤枉你？”孔凡玲冷笑着。“不做亏心事，你这么着急辩解干嘛？”
　　肖国华也冷笑着，“辩解？我辩解什么啦？你进屋就往我身上泼脏水，你这不是猪八戒倒打一耙吧？”
　　孔凡玲腾地站起来，指着肖国华道，“我倒打一耙？好，你不承认是吧？我问你，你跟那个大胸脯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肖国华问。
　　“我问你，你怎么又开她的车？这回不是接什么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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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孔凡玲气愤得有些变形的脸，肖国华真想给她两打耳光，这不是恶人先告状吗？但是又一想，现在当着孔凡淑撕破了脸，这局面可就不好收拾了。
　　于是，他尽量心平气和地说，“就这事啊，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他坐下去，打开电视，背对着孔凡玲，不再理她。
　　他经常这样对付孔凡玲，有时候孔凡玲有点不高兴，他就以沉默代替反抗。
　　“肖国华，你别动不动就甩脸子给我看。你以为你不说话这事就算过去啦？”听着口气，孔凡玲的底气明显的不足了。
　　肖国华还是不出声，把电视拨到一个英超的频道，专心地看起来。
　　孔凡玲冷笑一声，说，“不说话，是想这怎么撒谎，怎么解释吧？”
　　肖国华尽量显得轻描淡写地说，“我撒谎的水平比起某些人来说还是差得很，某些人的慌撒的就很有技术含含量嘛。”
　　他说完这句话，后面悄无声息，他知道，这句话一定击中了孔凡玲的软肋。
　　“肖国华，你别转移话题，我在问你车的问题，你东拉西扯别的干嘛？”半天，孔凡玲似乎才回过神来。
　　“我不敢东拉西扯，也没那水平，我不能吃着蛇餐，享受着幸福，跟老公说自己在加班，叫自己妹妹来照看孩子。”肖国华忽然觉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算了。
　　“肖国华，我真鄙视你，跟别人吃饭就不是加班吗？”孔凡玲有点慌张。
　　“哼哼，是加班，能加到别人家里去。提醒你一下，那天我感冒是被雨淋着了，别说那天下雨你不记得哦？”肖国华回头看了一眼他们两姐妹，孔凡玲故作镇静，而孔凡淑却显得很震惊。
　　“你污蔑我？”孔凡玲问。
　　肖国华道，“你这就不对了吧，我既然敢这么说，肯定有我的依据。”
　　孔凡玲还是死不认帐，说肖国华无事生非，成心不想好好过。
　　肖国华回头对她说，“正因为我想好好过，才忍你到今天，这事你自己好好反思一下，如果觉得我们还能过下去，你就给我个承诺；如果过不下去，或者你不想过了，也给我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