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走了，秋天的红颜也走了

tg830409

      天冷了，一直冷到心里。
　　
　　许久，连笑声再也挡不住冷雨的寒意，我开始借着初升的路灯，打理湿透的羽毛。风渐渐地退场了，现在什么都听不见，我攀在枝桠上强迫自己学会淡忘，淡忘这场雨，还有整个秋季。只听见自己的心在跟那枚树叶对话。
　　
　　秋雨正稠，落在身上，像极了埋入肌肤的刺，它深深地弄疼了我。
　　
　　我是一只飞过秋天的鸟儿，站在时间的光斑上，被秋雨打湿的翅膀，把落叶扇得很远。我喜欢落叶的飞翔，它是我能看见的花朵，虚拟中开放的花朵。我给落叶们唱歌，抑扬顿挫，抑或有些伤感，凄婉中隐含祈祷。
　　
　　逆光的街，雨中的落叶，在目光中溜走。
　　
　　时间走了，秋天的红颜也走了。寒冷，正向城市里宽阔处延伸。
　　
　　我想找一条路回家，好温暖的路，路的尽头有闪着灯光的房子。
　　
　　沼泽一样的天空，肆意蔓延的乌云，占领了我的整个世界。我呐喊的音声，是这个城市里最不合辙的轰鸣。我肉身的岛屿，在不是激动的时刻，伫立成一座独具威严的寺院。
　　
　　是谁，压低了嗓音的语言，写满皈依的神话。我没有表情的聆听，像雨水在檐头的滴答。我知道寂静的季节里没有绚烂的颜色，如人类没有了期许，就没有了等待。我想，这就是一只鸟飞过时间之后，羽毛上留下的苍白。
　　
　　雨，越下越稠，落叶们在街角蜷缩一团，如季节交替是敏感的毛孔，慢慢闭塞，与无力争艳的瘦菊一样，逐渐凝固起来。到后来，凝视时间足够长了的话，感觉整个街道都在慢慢离我而去，它们留在了秋季甚至更前的时间里，而我以及其他草木也在不自觉的步向寒冬。它究竟凝固成功了的。上面尚存我的投影。
　　
　　一雨成冬，这话一点不虚。
　　
　　我出神的看着远方，遗憾辨认不出季节在如何微妙的变化，因为我凝望了一个秋天的那片红叶，始终没有在风的和声中，脱离树枝。我曾这样多少次的想象它飞向低处，又以优雅的姿势向上回旋。而那枚绯红明明就挂在我的视线里，真像是一只落在树枝上的蝴蝶。看着它被风吹拂起来的样子，忽然觉得很滑稽，笑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呵呵……
　　
　　留守，我忍着胸口飞鸟形状的疼痛。在心中对自己说，我要在这漆黑的夜里陪伴着那枚红叶，让它在没有人的城市，没有人的街道，不会孤独。
　　
　　这种感觉是红色的，像刚刚绽放的山菊花。它是那样有重量的存在感，能叫一只落单的鸟儿兴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