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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平铺直叙中行进着,细碎,冗杂,依旧。
这几日的天空,依旧灰郁,迷蒙,纷纷细雨,有些凄凄切切的凉。那凉是可以浸润到心情的。黯然。清寂。
元宵节到了,年也就真的要退去了。阴郁的氛围,是难见那一轮祥和喜庆的朗月了。佳节在今宵,今宵无月明,疏疏落落的,可以听得到窗外的爆竹声,在渲染着与节日有关的情绪与心情。
都在忙着。就这一点,小他为甚,他在奔自己的前程,有点矢志不渝。大他也在自己的琐屑忙碌里风生水起地行进着。我也在自己的细碎里历经着,不清闲但应该远没有他们忙得那么灼烈。这样一个节日,也就只好等闲寻常而过了。
回到家里,开电脑,为儿子的报考资料完善着。门响,是他回来了。迎出来,见他手里提着一点东西。是特意为我带回的。猪脚姜,谁家生孩子了,就要煮一大锅的猪脚姜来与亲友同事分享的,这是这里的习俗,那口味也只有土著人做得地道。他单位有人送这个,他竟记得给我带点回来。我在意的不是这口味,是他小心翼翼拿在手里的那份心思,因那东西是要带些酸甜的汤汁的,不是很好带回的。若换了我,是一定不会这么费力地为他带回的,这是我们的不同。
他说,本来是有应酬的,但一想到是“端午节”,就推掉了,他不想我一个人在家。他竟糊涂得节日错乱了,为他纠正道,叫元宵节。那就以节日为名做点吃的吧。很简单,他喜欢的什锦荟萃(白菜,海带,土豆,胡萝卜,干豆腐,皆以片状混合清炖),西芹拌水煮花生米,还有一个传统得我们几乎都快要忘记的老式口味,粉条炖鱼,是我蓦然想起的。他拿出那日陪儿子出去办事时买回的大号高脚杯,斟了红酒,说是为过节,也为这杯子剪彩。吃着,饮着,也看着电视里的元宵晚会。他说这些菜都太好吃了,尤其那粉条炖鱼,让他想起很久以前的口味。
他问我有元宵吗,我说没有,忙得没有空去买,再有也不喜欢吃。问他是想吃吗,他说倒不是,只是过“中秋节”,有点还是好的。又来一个节日篡改,怀疑他脑子短路呢。那就只能等待明年的元宵节再准备了,今年是来不及了。
站在客厅落地窗前,他那么欢喜地端详着那盆开得正盛的花,啧啧赞着。再问他花的名字,他说叫“满堂红”,我忖度这么媚俗的花名,不会是花的本名,应该只是花商为讨买主的欢欣而杜撰的名字,为得一份喜气而已。这花叫什么不确定,但开得着实是酣畅呢,而且花事正浓。
原本是有些心绪烦乱的,因一点突起的小事。他回来了,安静地吃了一餐以节日为名的晚饭,心也安落了,跟他提起,他说,这原本就不算是么的,何必挂在心上。有他在,便是心安。这个夜晚,有弥漫的寒意,但安静依旧。
周末到了,忙完手边的工作,还是要完善一些手续性的资料,打印,复印,再分门别类。今晚有晚修,还有一个朋友的应酬。明天,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在路上的日子。周日小做休整,下周一周二,还要在路上。有些奔劳,也有些纷扰。若要撑起天降之大任,成就心中企盼,大抵都若此吧。是的,我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有我们三颗贴在一起的心,守望,努力,幸运之神会垂青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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