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英国女孩最年轻的飞行手

丁涛

记者 魏奋 摄影 韩丹 陈小向

    昨天8:41，一位大伯来电：今天快报A14版报道《17岁英国女生成为“死亡之墙”最年轻骑手》，这个一点都不稀奇呀。我年轻的时候，杭州本土也有个飞车团的，我们都看到过。

  上世纪50年代的时候，我们都去杭州大世界游艺场看的，当时有个“皮德福飞车团”。青春宝集团有个飞车团，也可以飞。我们国家还有一个，在沈阳，叫“蔡少武飞车团”，摩托车、汽车都行的。不过现在可能看不到了，我今年75岁。

  快报昨天刊登的这篇报道里说，一位17岁的英国女生成为极限表演“死亡之墙”的最年轻骑手——在一个大木桶内，骑着摩托车，利用离心力垂直于桶壁绕圈。而且，她不戴头盔。

  17岁到底算不算最年轻的“死亡之墙”骑手？飞车骑手不戴头盔算不算很疯狂的举动？

  徒弟都能边飞车边顶碗

  杭州飞车皇后吴福妹还能飞汽车

  这位大伯提到的大世界游艺场，建于1922年，原址在延安路和仁和路交叉口、采芝斋对面，北京著名飞车演员皮德福，解放前确实曾在这里表演过飞车走壁；蔡少武也是北京人，1956年在沈阳自组蔡少武飞车走壁团，任团长。

  曾经的“死亡之墙”杭州籍骑手、中国惟一的女子飞车走壁表演艺术家、被誉为“飞车皇后”的吴福妹说起这项曾让她名扬四海的极限表演，更是感慨唏嘘：

  这个表演项目我们国内老早就有了，不过不叫死亡之墙，一直称为飞车走壁。

  这个英国小姑娘肯定不是最年轻的选手。我们杂技团1957年成团时，就有飞车走壁这个艺术门类，比她小的选手多的是。不过，我学得倒是比较晚。我出生在杂技世家，5岁学艺，接触飞车时已经成年了，而学飞汽车，则是30多岁时的事情了。

  不戴头盔？呵呵，这项表演从来就没有戴头盔的！

  另外，报纸上写的双放手、站立骑行、爬上车把等技巧，严格说来，这只是基本功。还有边骑边顶碗、抛接球、拆龙头等。不练到这一步，我是不允许我的徒弟上场表演的。

  吴福妹现年60岁，看上去连50岁都不到，声音响亮，神采奕奕。她回忆，飞车走壁，最容易的是自行车，其次是摩托车，最难的是汽车。虽然从来没有戴头盔、系保险绳之类的保护措施，但像报纸上讲的一样，飞车表演其实很少发生重大事故，摔了一般只是皮外伤。吴福妹练飞汽车时曾经摔断过腿，在当时已经算是很大的事故了。
  
  武林广场飞车木桶一放三年多

  杭州飞车团巡演叱咤全球

  20世纪80年代，“杭杂”在飞车队的基础上与青春宝公司合作成立“青春宝飞车走壁团”，吴福妹出任团长。

  作为世界女子汽车飞车走壁的首创者，1989年夏，吴福妹率团赴澳大利亚演出。在悉尼连演17场，场场爆满。那时叱咤杂坛的风光，我们如今只能从当年海外媒体关于悉尼演出的报道上略窥一斑——

  ……据行家们讲，用两个轮子的自行车和摩托车进行飞车走壁表演，相对来说比较容易办到，用四个轮子的汽车进行飞车走壁表演，其难度就大得多了。到目前为止，世界上只有中国的吴福妹掌握了这种技巧……

  她跳上车去，自己开车在桶壁上绕了几圈，又把它交给了助手……

  汽车又一次冲上了陡峭的桶壁，并且在桶壁上做蛇形运动。一会儿飞上桶口，一会儿又沿着桶壁冲下桶底，上下飞旋，飞速前进。而吴福妹则在这飞速前进的汽车上做着各种高难度杂技动作，其造型之优美，动作之惊险，配合衔接之流畅，倾倒了所有的观众。

  而今杭州市杂技总团演艺有限公司演出部经理李国锋，是吴福妹当年的第三代弟子。

  李国锋40来岁，他回忆——那个时候，飞车团在国内盛行一时，飞车最黄金的10年，他都在表演摩托飞车。当年“飞车皇后”的大木桶，在杭州红太阳广场（现在的武林广场）一放就是三年多，“场场爆满好像永远会持续下去”，中间巡演足迹遍布全球。当时普通人的工资是几十块，“我每个月可以赚到几百元，都不知道怎么花”。

  摩托车六车同飞 边飞车边射箭

  飞车时掌握车速最重要

  “我的飞车团，飞车表演是世界第一流的！”说起往事，吴福妹很自信。

  李国锋同样这么认为：

  当年我们表演用的大木桶，比报上写的英国小姑娘这个难度更大。她的桶直径6-10米，底小口大，从上到下是个斜坡；我们最陡的桶直径是8.5-9米，上下基本垂直。表演速度更快，看起来更惊险。

  我没有学过飞汽车，技术最好的还是飞摩托车。

  当摩托车时速达到40公里的时候，就可以飞车走壁了。技巧表演一般把时速控制在40-60公里最安全，最快时达到70-80公里也完全没有问题。

  飞车时还要做各种花样：两辆、三辆、最多时有六辆摩托车同时飞，甚至加速对冲、擦肩而过，这要求表演时不能有半

  点差池。此外，飞车者在摩托车上，还要做各种技巧，双手脱把、站上车座就不用说了……

  “飞车皇后”吴福妹甚至能站在风驰电掣的摩托车上射箭，而且“一箭双雕”，同时射中在上空飘荡的两只气球。

   飞车蛮烧钱机械损耗很厉害

  “上世纪90年代初，飞车团解散，到90年代中期再组团，市场已完全不行。飞车，当年也算蛮烧钱的，摩托车、汽车这些器械损耗得很厉害。不但车轮胎经常要换，为了保证安全，连发动机这种元件都要定期更换。而且，到了后来，群众对飞车团的热情也在慢慢减退。那时杭州可以去娱乐的地方太多了，什么卡拉OK、舞厅，连保龄球馆都开了。”李国锋感慨。

  1997年，他回到杂技团演出部，从跟班到领队，一切从零开始。

  “现在，杭州已经没有飞车表演，国内其他地方也基本没有。上个月，我到美国去，看到了一些飞车表演，真的很普通，都是自行车、摩托车之类，动作也简单。回忆我们当年的精湛表演，恍如隔世。”李国锋说。

  “飞车皇后”吴福妹已被载入我国文艺年鉴和名人录，她现在已经退休，但还是担任着省杂技艺术家协会的副主席。

  如今，吴福妹已经很久不摸车了。她住在城西，最大的幸福就是带第三代，享受天伦之乐。她说，虽然报上把飞车的英国小姑娘写得有点夸张，不过，看到飞车走壁这项绝技后继有人，大家对这门艺术还这么关注，“我心里真的蛮欣慰的，谢谢大家！”

来源：都市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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